納蘭驚夢/文
電影爭賀歲,電視拼開年,這已經是業內所約定俗成的講究。每逢開年大戲,各家衛視平臺都攢足勁拿出大劇好劇,博得就是個收視開門紅的好彩頭。而縱觀今年各家平臺的開年大戲,能夠經得住口碑稱得上口碑,真正能夠稱得上大劇制作、正劇格局的也就是正在江蘇衛視幸福劇場熱播的《最后一張簽證》了。
衡量一部劇的格局主要有這樣幾個方面:故事題材的視野、制作水平的規格以及演員陣容的水準。而無論從哪個方面而言,《最后一張簽證》都具備了年代劇的厚重度,和大劇制作的精良度。僅憑“中國辛德勒名單”,就已足夠有故事話題度與知曉度。更何況當初編劇高滿堂在進行劇本創作時,曾親臨猶太人殉難的集中營、紀念館,中國駐奧地利、布拉格大使館,為的就是能夠感同身受地追尋歷史痕跡。同時從簽證官的視角入手,算是目前國內電視劇中比較新鮮的題材切口,也為故事增添了許多亮點。
同時,由于故事背景的緣故,《最后一張簽證》把主要攝制地放在了捷克,除了陳寶國、王雷等幾個主要演員以外,其余演員幾乎都是外籍,以至于劇組最多的時候請了36個翻譯跟組拍攝,拍攝難度可想而知。至于劇中時常出現的配音問題,實際上便是中外演員在克服臺詞語言溝通不暢的情況下,盡可能克服困難的結果;這部共在捷克歷時3個多月的艱辛拍攝,投資高達3億克朗(折合8100萬人民幣)的電視劇在很多方面都創造了國內電視劇的制作紀錄。
除了格局視野與制作規模以外,《最后一張簽證》在演員表現上同樣也具有許多可圈可點的地方。由于電視劇終究是故事情節推動人物性格變化發展的藝術形式,這種人物性格的立體化與成長性在《最后一張簽證》中幾個男演員的身上都有著較為明顯的反應。
貫穿于故事始終的便是王雷飾演的青年外交官普濟州,這是一位與傳統意義上主角大相徑庭的非典型性英雄人物。這位仁兄來到奧地利的最直接動因并非是秉承著人類的良知和最大的善意,來到被恐怖籠罩之地為為上千名猶太人發放生命簽證這樣高尚理由,而僅僅只是不滿于被指腹為婚,一氣之下拋下了新婚的妻子和家庭不遠萬里跑到了國外。這位富家弟子來到維也納的剛開始的時間里,完全是一副頂撞上司、不知審時度勢的愣頭青,與想象中有禮有節對外抗爭的出色外交官的既定形象相去甚遠。但隨著劇情的發展,在親眼目睹了敵人對于猶太人非人的迫害,聯想起祖國正在遭受日本鬼子侵略時的感同身受,使得普濟州激發了對于家國重責、人倫正義的理解與領域。這樣完整蛻變的過程,也是本劇的看點之一。雖然與以往飾演的抗戰劇不一樣,王雷在《最后一張簽證》沒有動一槍一炮,但卻隨時隨地、身臨其境地通過與對手的對戲感受到壓抑、緊張的氛圍,自己飾演的角色也正是在這樣的氛圍中逐漸成長起來。
另外一位演技始終在線的老戲骨,自然就是由陳寶國飾演的普濟州上司,副總領事魯懷山。這是一位人物形象豐滿、性格層次豐富的角色。從職業角度而言,他是標準的典范外交官形象,身為副總領事的他深知弱國無外交的尷尬處境,卻依舊不卑不亢地維護國家尊嚴,并且抵擋著來自敵人的壓力;同時,他又有不像外交官的地方,軍人出身的他既然豪氣而充滿正義感,同時也保留了份對于上峰命令的絕對服從,即使有時候他并不完全認同上峰命令。盡管剛出場就各種冷嘲熱諷怒懟普濟州,但心中秉承著人性本真的他不僅時刻對魯莽的普濟州進行著幫助和指點,并且以自己的方式在力扛上峰的壓力的同時,按照幫助那些有需要的猶太人。陳寶國也表示,自己在這個角色身上找不到任何利益驅使,所期望呈現出來的就是人道精神、人間大愛,用實際行動在世界的歷史上留下了光彩的一筆。
最后值得一提的角色則是整部劇中的大反派,Jan Revai飾演的德國軍官漢斯。都說一部劇的成敗,除了有好的主角一定要有成功的反派,一如陰陽調和,兩者缺一不可。漢斯同樣是個性格矛盾的角色——誰又會想到這位上一秒鐘還在精心照料花卉植物的德國紳士,下一秒鐘就是捕殺猶太人毫不留情的惡魔呢?導演還特別通過表現漢斯對于善良的妻子和自己天真無邪孩子的愛,與他對于猶太人的殘酷無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展現出了一個狂熱戰爭分子的復雜內心——這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著絕對的善與惡,即使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內心也有旁人不曾觸及的柔軟之處。這樣處理手法雖然在如今并不少見,但只要處理的用心依舊還是有著很強的說服力。
盡管不可否認《最后一張簽證》在細節上仍有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但以演員詮釋的角度來說,三個“非典型性”的男性角色形象可謂是構筑起了《最后一張簽證》的“男色風景線”。(:nljmsh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