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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盛雅
摘 要：書的封面，通常包括前封（封一、封二）和后封（封三、封四），在本文中，筆者僅將對外漢語教材的前封封面設計（即前封封一）作為研究對象。書籍的封面設計就是書的廣告，既是吸引消費者的工具，同時也是書中內容的體現。對外漢語教學書籍是一類特定的書籍，因此，這類書的前封封面設計不僅有書籍封面設計的共性，還有其自身的特殊性，在本文中，筆者就對外漢語教學書籍前封封面發展的歷史進行了梳理，并分類說明。文章最后，結合書籍封面設計的共性與對外漢語教學書籍的特性，歸納出對外漢語教學書籍前封封面的發展趨勢。
關鍵詞：對外漢語教學書籍；前封封面；歷史沿革；分類；發展趨勢
中圖分類號：H195.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27-0160-02
一、對外漢語教材前封封面設計的歷史沿革
上世紀50年代初，進入草創時期的對外漢語教學，教材以散篇為主，50年代中期和末期，兩本對外漢語教材的出現，引起了學界的一致關注，它們分別是，1954年由五十年代出版社出版的《中國語法教材》（黎錦熙 劉世儒等）和1958年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漢語教科書》（鄧懿），它們的前封封面設計都延續了，民國時期科技類書籍的設計理念，用色樸素、單一；圖案嚴謹、規整，排列緊湊，且對稱；書名為繁體中文，字體采用宋體，構造緊湊、扎實；版面文字以橫向三段式排布。
20世紀60-80年代，對外漢語教學艱難地邁進了探索時期，60-70年代，受國內環境的限制，對外漢語教學工作，幾乎處于全面停滯狀態，這一時期并沒有完整的、優秀的對外漢語教材問世。70年代初，商務印刷館出版了《基礎漢語》（1971年）和《漢語課本》（1977年）兩套對外漢語教材。 20世紀80年代，趙賢州在其《建國以來對外漢語教材研究報告》中統計，此時的對外漢語教材已有16大類210種，主要有：外文出版社出版的《基礎漢語課本》（1980），商務印刷館出版的《實用漢語課本》（1981），復旦大學出版社出版的《今日漢語》（1987），華語教學出版社出版的《中國語文》（1988），北京語言學院出版社出版的《現代漢語進修教程》（1988）。這一時期的對外漢語教材前封封面設計無論從裝飾圖案、色彩、文字還是整體構圖上，都比以往豐富、多彩、靈動、靈活了許多。有的追求現代感，有的立意深遠，有的則恰當的把握了書卷氣。
20世紀90年代以后，對外漢語教學進入了蓬勃發展的時期，對外漢語教材的數量劇增，種類更加多樣，這一時期的對外漢語教材更注重教材的系統性、國際性、工具性、規范性和實踐性。例如，2009年，由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系列教程《體驗漢語》，以《體驗漢語》（文化篇）（法語版）（如圖1）的前封封面為例，從色彩來看，主色為上藍色，下玫紅，較之先前單調的用色，這一時期的前封封面多為幾種顏色的組合，搭配出端莊穩重或俏皮活躍的氣氛；從封面元素來看，此書的封面由文字，實物兩類自由組合而成，文字為中法兩種語言，處于前封封面的下半部分，而實物即陶瓷碗和法國中世紀建筑，處于前封封面的上半部分，從這些元素中，我們不難看出，這一時期的封面設計不僅注重體現中國的傳統文化，更考慮到學習者，即法國學生的跨文化交際意識，每一個學習者都不能脫離自身的文化認同，來體驗他國文化；從整體布局來看，各元素的分布，也不再像之前一樣采取單一的橫向三段式，或縱向三段式，因為文字已經不再是前封封面的唯一元素，前封封面的上半部分為實物，下半部分用類似橫向三段式的方式擺放文字；從文字來看，封面文字有中文和法文兩種，字體不再只是宋體或楷體，也有一些飄逸靈動的行草或網絡字體，文字大小不一，書名突出，錯落有致，使得文字雜而有序。
二、對外漢語教材前封封面設計的分類
對外漢語教材屬于教科書，他們的前封封面設計有著與其他教科書共同的特點，同樣也有其特殊性，差異性。因此，可作如下分類：
第一，根據前封封面形象分類，大致可分為以文字為主，或真人或實物與文字搭配，圖畫與文字搭配等。
以文字為主的對外漢語教材，大多集中在對外漢語教學的草創以及探索時期之初，即20世紀50-70年代的對外漢語教材。用真人或實物照片與文字相搭配的前封封面設計，主要出現在20世紀90年代后，大量英文教材的引入，給對外漢語教材的前封封面設計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靈感，如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體驗漢語》系列教材，《博雅漢語》系列教材等，他們都選取了與中國文化有關的中國元素實物。用圖畫與文字搭配的前封封面設計，主要有漫畫與文字搭配，水墨畫與文字搭配或抽象的圖形與文字搭配三種。水墨畫與文字搭配及抽象圖形與文字搭配，這兩類出現較早，前者出現在20世紀50年代，例如《中國語文》，而后者以20世紀80年代出版的《現代漢語進修教程》最為典型，漫畫與文字的搭配使用在書籍的前封封面設計中，多出現在20世紀90年代以后，主要受到了日本書籍文化的影響，例如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新概念漢語》系列教材等。
第二，根據前封封面色彩，大致可分為單色前封封面以及混色前封封面。
正如筆者在文章第一部分中介紹的，20世紀70年代之前的對外漢語教材前封封面，多是單色封面，而80年代后，對外漢語教材的前封封面出現了雙色，三色甚至多色的搭配使用。單色如1958年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漢語教科書》（鄧懿），混色如20世紀80年代出版的《現代漢語進修教程》。
第三，可以說對外漢語教材的前封封面設計正由單一的莊重型，過渡到更加具有吸引力的趣味型。
促使這一變化形成的原因，主要有三方面：
一是對外漢語教材內容側重點的轉變，20世紀50年代-70年代，大多數的對外漢語教材更加注重學習者現代漢語語法的學習，因此，書籍中大篇幅的為學生講授現代漢語語法，而20世紀80年代后，越來越多的對外漢語專家以及教師將現代漢語口語的教學作為了他們編寫教材以及授課的重點，漢語課不再是一門刻板，枯燥的語法課，而是一門更加生活化，能動性，功能性很強的課程；endprint
二是，隨著對外漢語教學中心的轉變，授課對象以不再僅限于來華留學生，國別化，本土化，低齡化已成為21世紀以來，國際漢語教育的新趨勢，越來越多低齡兒童參與到漢語學習當中，因此，對外漢語教材前封封面的設計也呈現出更濃厚的趣味性；
三是，受到日本漫畫的影響，日本漫畫雖在民國20年左右就已傳入中國，并收到了中國知識界的推崇，但日本漫畫的大發展卻在二戰以后，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大量的日本漫畫書傳入中國，那時候手里有一本日本漫畫書，在中國的青少年中間已不再是什么稀罕事，同樣日本的漫畫也影響了書籍的封面設計，尤其是后來的青春文學封面設計。
三、對外漢語教材前封封面設計的發展趨勢
（一）元素多樣且不雜亂
對外漢語教材作為學術類書籍，其前封封面設計體現出嚴謹、樸實的特點，但對于越來越多的兒童對外漢語教材的出現，顯然嚴謹和樸實已經不能成為其設計的唯一標準。例如《陽光漢語》和《漢語樂園》的前封封面設計，色彩明亮，封面設計的主體是兩個表情憨厚可愛，膚色不同、發色不同的孩子，雖然這樣的封面設計看起來并不如成人的學術書籍那樣嚴謹，而更像童話故事書，但能夠吸引孩子的不正是這些花花綠綠的圖畫嗎？看到這樣的前封封面，他們才會好奇圖畫上兩個膚發不同的孩子，在說什么。這不僅讓兒童喜歡上了漢語，也給他們以視覺上的沖擊和色彩上的感受，同時也傳遞出不同種族、不同民族的人們平等友好的主題。21世紀后，對外漢語教材前封封面上的元素越來越多，文字、照片、抽象圖形、漫畫等等，今后，隨著設計的發展，還會有更多的元素加入其中，這就要求設計者選擇正確的元素，將這些元素主次分明的排列在書籍的封面上，使得書籍的主題更加突出，符合書籍的三個定位，而不是本末倒置，主次不明。
（二）色彩豐富且不庸俗
色彩能給買者以強烈的視覺沖擊，色彩可以烘托氣氛，色彩也蘊藏著情感，東西方文化中，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含義，例如紅色在國文化中有熱情，活潑，張揚。容易鼓舞勇氣，東方代表吉祥、樂觀、喜慶之意，紅色也有警示的意思。橙色代表青春與活力等。在對外漢語教材的前封封面設計中，通常以藍色、黃色、綠色、橘色等作為背景。使得教材易于查找。試想如果一本教材以黑色作為背景色，那讓人一看就有一種壓抑之感；或者一本教材將紅色與綠色搭配使用，那種莫名的喜慶的感覺，就大大破壞了教科書的嚴謹性。
（三）構圖豐滿且不擁擠
看到構圖，我們就自然想到了“留白”，構圖中的“留白”與語言中的停頓是一樣的，好的停頓可以加速說話者情感以及語義的傳遞，構圖中的“留白”也能幫助設計者突出其封面上的文字和圖片，使得文字、照片、抽象圖形等的排列更加合理。例如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博雅漢語》的前封封面，其左上角與右下角分別有一個四分之一形狀的圓弧，但兩個圓弧的邊并沒有貼在一起，這就使得圓弧中的元素有一個視覺上的放大之感，如果將這兩個圓弧的邊沿貼在一起，那兩個圓弧中的元素也要跟著被發大，這時封面上的圖片就強了書名幾個字的風頭，且消失了空間放大之感。由此可見，正確的使用“留白”不僅能幫助設計者凸顯其設計的理念，更能使封面元素的組合看起來協調、流暢、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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