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莎士比亞將李爾王的遭遇創作成了巨大的悲劇,使它超乎一般的道德教訓,獲得了更為深刻的社會意義。莎士比亞通過對劇中人物的刻畫以及情節的安排,將人性與權力的斗爭呈現在讀者面前,完成了對人性的探索,并使人性最終在劇中得到了證明。
【關鍵詞】莎士比亞;李爾王;人性
中圖分類號:J80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6)04-0048-01
一、文藝復興時期下的創作背景及傾向
《李爾王》創作于英國文藝復興時期,十七世紀初伊麗莎白女王統治的末期,英國正處于資本主義的萌芽、發展時期,而在資本主義原始積累的過程中,工人受到殘酷的壓榨,農民被迫離開土地,成為出賣勞動力的游民,萌芽的資本主義顯露出罪惡的端倪,人們的私欲開始膨脹,社會出現了各種丑惡的現象,封建社會中被奉為神圣的綱紀倫常受到了沖擊。作為文藝復興時期人文主義的代表作家,莎士比亞對于人性的問題異常敏感和關注,在《李爾王》的第一幕第二景中有這樣的臺詞:
葛樂斯德:骨肉至親,翻臉無情;朋友絕交;兄弟成了冤家;城里騷動;鄉下發生沖突;宮廷里潛伏著叛逆;父子關系出現了裂痕……從前那種好日子,已經過完啦!現在是天下大亂,陰謀、虛偽、奸詐,要把我們一直送進墳墓,再沒有一個太平!
這幾乎可作為《李爾王》整個悲劇的一個故事提綱,呈現出一幅色調陰暗的畫面,我們看到的不僅是個人、家庭的悲劇,還有整個封建統治階級間為了爭奪國土、采邑、爵位、財產甚至情人而不斷上演的骨肉相殘的慘劇。莎士比亞深感社會的各種不義,從現實的角度對社會進行了深刻的揭露,呼喚人性的光輝。
二、悲劇結局的人性主題閃現
莎士比亞并沒有寫恢復王位的李爾王,而是寫經過了痛苦的歷程、恢復了人性的李爾王,這正是他高出于前人和同時代作家的地方。莎士比亞這樣處理《李爾王》的結局:他失去了王位,但恢復了人性,他臨終時的最后悲號,不是為了當初所迷戀的煊赫排場、帝王尊嚴,而是為了當初被他趕出宮外、受過他詛咒的小女兒:
李爾王:可憐我這丫頭,給她們絞死了!完了——完了——沒有一絲生命了!為什么一條狗、一匹馬、一只耗子都有生命;偏是你,沒有一絲兒氣息?你一去再也回不來了!——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不回來了!
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是終于開始懂得:人間最可貴、最值得珍惜的,是不能用金錢、權勢收買的真摯情感,過去包圍著他的那些花言巧語,全部都是欺騙、陰謀、包著糖衣的毒藥罷了,權勢——作威作福的權勢,和美好的“人性”是不相容的。李爾王這個暴君在喪失了他的統治地位、淪落為一無所有的苦老頭之后,才開始恢復他的“人性”。悔悟了的李爾王和他的小女兒最后擁抱在一起,那種經過淚水洗滌的純潔之愛是令人動容的,這時候,“愛”意味著人們所能獲得的最高幸福,“愛”是人文主義者的崇高信仰。
《李爾王》能夠被稱為莎士比亞四大悲劇中氣勢最宏偉的一部,宏闊性是其主要特色。有的西方評論對劇作進行了基督教解釋,將《李爾王》看作是一幅既神秘又明顯帶有基督教色彩的完整圖畫;有的則認為《李爾王》以愛為中心,宣揚的就是愛;有的進一步認為悲劇的積極精神在于表現了正義和公正。當代有一定代表性的是波蘭評論家揚·柯特的評論,他認為《李爾王》作為悲劇來說是登峰造極的,表現的是悲劇中更本質的東西,其實質和當代貝克特的《最后一句》《等待戈多》等荒誕戲劇完全一致,用以證明荒誕劇派脫胎于莎士比亞。
三、人性斗爭的最終勝利
莎士比亞被約翰遜譽為“時代的靈魂......他不屬于一個時代,他屬于所有世紀。”又如德萊頓所言,他具有“最博大和最能領悟一切的智力。”他在《李爾王》中寄予了對時代精神的深刻思考,對人性這個永恒的主題作了深入探討,引人深思,對各個時代、不同地域的讀者同樣具有指導和啟發意義,顯示出經久不衰的魅力。建立一個充滿著“愛”的人類世界,是人文主義者始終懷抱著的美好愿望,而我們不能不清醒地認識到,今天的現實世界遠沒有達到那種境界,可以指望用“愛”的說教來感化那手持武器的敵人,但莎士比亞對于那一伙沒有心肝、不懂得什么叫“愛”、只有強烈占有欲的反面人物的揭露和批判,卻給我們留下了深刻難忘的印象。生活永遠不能缺少愛,人性的光輝始終照耀在社會的每個角落,這正是我們和文藝復興時期人文主義者共同的人生理想,也是歷經了四個世紀,悲劇《李爾王》仍然顯示出強大藝術生命力的本質原因。
參考文獻:
[1]莎士比亞.莎士比亞全集(五).李爾王[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14.
[2]王佐良,李賦寧.英國文學名篇選注[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3.
[3]孫家琇.論莎士比亞四大悲劇[M].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1989.
作者簡介:
蘇曉穎(1995-),女,福建廈門人,漢族,福建師范大學文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