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翟
摘 要：三螺旋模型是創意經濟時代研究區域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重要分析范式。本文基于三螺旋理論分析，研究東陽木雕文化創意產業發展中政府、大學、產業三個創新主體的職能定位和聯動關系，認為橫向結構上，三螺旋線各司其職；縱向結構上，三創新主體既要保持微觀層面的內聯動，也要確保宏觀層面的三螺旋能力場始終保持一個積極的外聯動。以東陽木雕小鎮為例，三螺旋聯動體現為人力聯動、信息聯動和輸出聯動。
關鍵詞：三螺旋模型；主體聯動；文化創意產業；木雕小鎮
中圖分類號：G124；F2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17-0013-02
在創意經濟時代，東陽把兼具區域優勢和良好市場前景的木雕文化創意產業作為新興優勢戰略性產業，積極爭創國家特色木雕文化產業示范區。木雕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核心在于創新。本文運用三螺旋理論，研究創新活動中政府、大學、產業三個創新主體的職能定位和聯動關系，并結合東陽木雕小鎮案例具體分析三螺旋線的創新行為。
一、三螺旋理論和德爾菲法模型
三螺旋理論由雷德斯多夫和埃茨科威茲在1995年提出，區別于傳統知識創造的線性創新模型，三螺旋是是一種螺線形創新模型，指政府、大學、產業三者互為協同主體，在創新過程中通過有組織的結構性安排、制度性設計，將三種力量相互鍵聯動，形成抱團上升的三重螺旋關系（如圖1）。
三螺旋模型對政府、大學、產業三類創新主體在創新體系中所扮演的角色和承擔的職能有著清晰的定位，在區域產業提升創新能力上互為主體和互補關系并存，但不是一強一弱，每一個創新主體都應有較為均衡的發揮。如，在一個產業集群內有大學和科研機構，也有較為完善的發展政策和資源，但企業缺缺乏創新能力和意識，這樣無法形成三螺旋持續的創新動力。
三螺旋理論將以往各自獨立的大學、政府和產業進行資源整合，通過三者互為主體、高效的互動和訊息溝通等跨邊界行動，推動創新由漸進式向突破式演變，重構區域創新系統。德爾菲法對三螺旋模型的改進，以某一具體工作所需要的各項職能進行多輪次評價，為創新職能進行合理分工協作，從而建立起以職能關系為內容的三螺旋改進模型（如圖2）。
二、東陽木雕文化創意產業中的創新主體現狀現狀
（一）政府
近年來，為推動東陽木雕、紅木產業轉型升級與創新發展，政府先后出臺《中共東陽市委辦公室、東陽市人民政府辦公室關于促進木雕·紅木家具行業轉型升級的若干意見》、《東陽木雕文化創意產業發展意見》、《東陽多管齊下推動木雕產業轉型升級》等鼓勵創新的政策文件。盡管木雕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政策日漸完善，但總體來看更偏重于原則性、指導性的規定和意見，缺乏具體的操作性，如沒有針對高校如何服務區域經濟創新發展的完整而具體的政策規定。因此，制度創新是促進木雕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迫切要求。
（二）產業
東陽市現有木雕、紅木家具企業2900余家，主營收入2000萬規模以上生產企業僅90余家，作坊式個體工廠多達2000余家。當企業規模低于一定水平時，依據“最小有效規模”理論，其創新的動力往往顯得不足。這些作坊、工作室因實體規模小、自身產業化程度低、生產技術低、品牌建設意識薄弱、終端銷售環節設計欠缺等因素，模仿動機遠大過創新動機，創新資源投入和研發嚴重不足。
（三）大學
在創意經濟的大環境下，大學作為創意人才的培養基地，緊緊圍繞產業發展實際，為產業創新提供創新知識，培養出適合行業的創新型人才。東陽市現有浙江廣廈職業技術學院雕刻藝術設計專業，改變以往木雕人才師徒口手相傳的培養模式，建設體系完整的民族文化傳承與創新示范教學基地，在木雕藝術教育和木雕創新設計方面建立較完善合理的學科結構，把來自普高、中職、技校等只有一點美術基礎的一介木雕“白丁”打造成“有文化，出創意，會設計，能制作”的木雕技藝能手，為木雕、紅木家具行業培養創新設計人才的數量和質量不斷提高。
三、木雕文化創意產業的三螺旋聯動設計
在木雕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進程中，政府的制度創新是保障，大學的人才培養模式創新是動力，企業的技術創新是核心。根據三螺旋模型，使制度創新、技術創新、人才創新三者聯動交融是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必然做法。由政府、大學、產業三條螺旋形成交互向上纏繞的態勢形成三螺旋創新磁場。
從磁場的橫向結構看，三螺旋做好各自的職能分工：政府螺旋線負責政策法規、資金、公共服務平臺等職能；大學螺旋線負責人才培養、科研與藝術創作、知識資本化和技術產業化等職能；產業螺旋線負責創意產品、產學研合作等職能。從磁場的縱向結構看，三條螺旋線相互纏繞向上發力形成磁場的立體結構，三創新主體既要保持微觀層面的內聯動，也要確保宏觀層面的三螺旋能力場始終保持一個積極的外聯動。
在產業發展的演化周期里，分別由一條螺旋牽頭帶動另兩條螺旋形成持續向上的合力，保持整個螺旋磁場的動態平衡，即由政府主大學企業輔的形成期，中小企業主政府大學輔的成長期，大型企業主政府大學輔的成熟期。現今東陽木雕文化創意產業處于成長期，產業中中小木雕企業、作坊工作室數量龐大，但另兩頭創新主體協同尚不明顯。因此需加快各創新主體的交互聯動，加強各創新要素在磁場內的聚集流通，以形成推動木雕文化創意發展的三螺旋創新模式。
四、東陽木雕小鎮三螺旋聯動實例
東陽木雕小鎮是依據2015年浙江省兩會提出的“以新理念、新機制、新載體推進產業集聚、產業創新和產業升級”的創新創業之地，依托木雕紅木產業優勢，培育文化旅行、木雕創意、木雕教育培訓等產業，構成了較為完整的產業體系和產業鏈條，目前正著力構建產城人融合、文旅結合的省級特色小鎮。小鎮內現有近百家木雕企業落戶，既有規模較大的大師品牌企業，也有中小木雕創意工作室。
以木雕小鎮為例，政府、大學、產業的三螺旋聯動體現為一下幾個方面：
（一）人力聯動
木雕文化創意產業發展離不開創新人才的聚集。由政府牽頭，數十位木雕大師協工作室率先進入小鎮，形成創意人力基礎，并頒布各種有利政策吸引越來越多的木雕創意人才和企業家聚集。同時，廣廈學院雕刻專業與木雕小鎮內各木雕企業建立校外實訓基地。學校和企業各司其職、各取所長、分工合作，學校負責理論指導和人才輸送，企業負責技術研發和產品制作。在這一過程中，學校通過輸送學生進入企業完成實訓教學，企業通過獲取人力資源和接收創新設計知識提升規模、利益和競爭力，政府通過創意人才的不斷集聚實現特色小鎮的建設規劃。在三螺旋的良性人力聯動下，由創意階層的豐富所帶來小鎮文化創意附加值的增加，以此提高經濟效益。
（二）信息聯動
以往東陽木雕文化創意產業在信息網絡建設方面存在不足，絕大數小微木雕企業的創新知識信息基本停留在個體，而非組織層面。這導致企業過多關注競爭而非合作，信息和知識的交流程度不高，自身的創新能力和學習能力受到了局限。在木雕小鎮，政府著力知識產權數據庫的開發，構建信息共享平臺。小鎮內木雕企業間能通過平臺相互訪問交流，企業能通過平臺檢索廣廈學院的最新科研成果，廣廈學院能通過平臺與企業尋求多方面的創新合作。信息聯動平臺在促進小鎮內信息互通傳播與擴散的同時，也創造了更多創新機會。
（三）輸出聯動
輸出聯動指三螺旋主體協同提升木雕創意文化產業的創新能力。政府方面，推出一系列旨在生成協同創新的政策環境以適應小鎮發展的創新制度，如注重招商引技，為木雕小鎮引進一批產業影響力大、創新能力較強的大師企業；制定木雕小鎮創新發展策略，建立科研創新項目成果數據庫和專家數據庫，并開展促進科研成果轉化的活動；設立創業基金，提高創業實體成功率；鼓勵高校與企業開展創新活動，推動人才的流動；完善對小鎮內企業特別是小微工作室的稅收優惠政策等。
企業方面，引進信息平臺中新的創新知識和技術支持，落實創意實體，共享經驗成果，不斷提高對創新知識理念的吸收能力，推出更多的創新木雕產品。在數十個大師企業的帶動下，木雕小鎮內的企業已逐步實現信息互通，推動整體創新水平不斷提高。
大學方面，廣廈學院圍繞木雕小鎮建設發展實際，改善人才培養模式，深化校企合作，同時借助小鎮資源加大創新創業空間的投入，通過構建大學——產業間的創業界面，與小鎮其他機構進行全方面合作，促進木雕產業創新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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