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風──歌詞里的文字游戲》-方文山 中國風之雙截棍2
唐璐敏
【摘 要】方文山作為華語歌壇“音樂文學”的創作才子，其歌詞曾多次獲臺灣音樂最高音樂獎項金曲獎最佳作詞及提名。其“中國風”歌曲在年輕人中尤其受歡迎。一些研究已經從修辭和文化的角度進行了分析。本文從概念隱喻的角度對其歌詞進行分析并試圖找出概念隱喻所要表達的思想。本文試圖回答以下問題：（1）方文山的“中國風”歌曲歌詞中使用了哪些始源域？（2）概念隱喻是如何反映作者的思想？如何通過概念隱喻表達一些思想？（3）為什么年輕人會偏愛他的歌詞？本文通過把方文山34首“中國風”歌曲的歌詞中的隱喻表達按照始源域分成人體相關，動物植物，旅程，流水或酒，具體事物和其他七類。接下來的個案研究分析了每一類中的概念隱喻并探析了其中要表達的思想。
【關鍵詞】概念隱喻；方文山；中國風；歌詞
中圖分類號：J614.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20-0069-02
一、引言
（一）研究背景
經過2000多年的發展，隱喻的研究逐漸趨于繁榮，很多新的思想不斷涌現。在古希臘早期，亞里士多德（1954）認為隱喻是一種強有力的修辭手段并對其展開大量研究。然后接下來的研究者們開始將重心從修辭學轉向認知。Lakoff（1993）提到：“正是隱喻系統塑造了我們每天形成的概念系統，包括大多數隱藏在我們日常語言中的抽象概念。”由于隱喻研究的流行，在20世紀90年代，對認知的研究也走向繁榮。并且中國學者如束定芳（2000）和胡壯麟（2004）將西方對隱喻的研究引入給國內讀者。
（二）研究問題
本論文通過運用Lakoff和Johnson的概念隱喻理論，旨在對方文山中國風歌曲的歌詞中的概念隱喻進行了詳盡的研究。本文主要通過研究來回答三個問題：（1）方文山中國風歌曲的歌詞中主要運用的始源域有哪些？（2）這些概念隱喻在方文山中國風歌曲中是如何應用的和這些概念隱喻在方文山的歌詞中有哪些隱含意義？（3）為什么方文山的歌詞深受年輕人的喜愛？
二、文獻綜述
（一）流行歌曲歌詞的研究
很多研究者在流行歌曲的歌詞的研究中傾注了大量時間和心血。副教授馬樹春發表了許多關于中國流行歌曲的文章。其中兩種文章最為重要，第一種是由四篇關于中國流行歌曲的文章組成，這一種最為值得關注。馬樹春（2003）認為娛樂包括兩種情感模式，分別為你沉溺于情感之中和追求快樂，且大量的中國流行歌曲包含著這兩種情感模式。除了這些常見的主題之外，馬樹春還提出通過意象來表達意義的主題。第二種類型文章主要是中國流行歌曲中的修辭研究。從隱喻的特征來分析流行歌曲中隱喻和文化特征，馬樹春（2004）研究了其中的文化隱含意義。吳靜（2000）將歌曲中的隱喻表達分為兩類即句子隱喻和篇章隱喻。他指出句子隱喻主要包含在句子中，篇章隱喻包含整首歌和相對獨立的一節。
（二）方文山歌詞的研究
由于方文山歌曲的流行，方文山的歌詞吸引了許多人來研究。宋秋明（2006）寫過數篇文章來分析方文山歌詞中的寫作風格，主要是基于修辭和意象。丁燁（2009）分析了方文山中國風歌詞中的中國元素。黃彩萍（2008）認為方文山歌詞中對凄美的愛情故事的描述是為了傳達種族復雜和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在贊賞和敬佩之情。陳梅（2006）運用模糊理論來分析方文山的歌詞。
這些學者都做出了自己的努力來分析流行歌曲歌詞中美感和一些問題。也有一些學者運用一些理論來研究歌詞并舉很多生動的例子。但是很少有人研究流行歌曲歌詞中的概念隱喻并分析方文山通過隱喻的使用想要表達的思想。
三、方文山歌詞的概念隱喻分析
（一）研究語料
本研究的語料來源于方文山34首“中國風”歌曲中的歌詞，這些歌詞富有隱喻性，深受年輕人的喜愛。在《青花瓷：隱藏在釉色里額文字秘密》一書中，方文山（2008）歸納道他的“中國風”歌曲是西方風格的流行旋律傳統的中國樂器與中國傳統文化元素相結合的產物。在《中國風---歌詞里的文字游戲》中，他列出了他的34首“中國風”歌曲。
（二）方文山歌詞的分類
本文根據始源域將歌詞中的概念隱喻進行分類，因為“在確定建立隱喻如何被用來創造神話中，我們需要確定典型的依附在隱喻所構建的域中的社會價值，”（Charteris-Black，2005）。本文根據歌詞中出現的源域，將這34首歌曲分為七類：人體、動物或植物、旅行、戰爭或功夫、水或酒、特定事物或實體。
詳細分類見表1。
表1始源域的分類
四、案例分析
（一）人體始源域
心常常用來代指一個人。因此，我們可以建立隱喻“心是情感的容器”，容器中的情感中，愛是最突出的一個（Pérez，2008）。容器揭示了愛是一種約束和占據。例子如下：
（1）我的心里從此住了一個人——《小小》
（2）心中盡是你的名——《鷹之戀》
這個例中的容器實際上是一個人的容身之處。容器常常與約束和占領聯系在一起。這個容器隱喻呼應了人們墜入愛河時的感覺。如果兩個人墜入愛河，彼此的心在一起。愛是強大的，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愛也是自私的，如果一個人的心被所愛的人占據，那么就沒有另一個人的空間了。
（二）植物始源域
（3）水向東流/時間怎么偷/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東風破》
在方文山的眼中，愛情就如花朵，雖然擁有燦爛的美麗，但最終會凋謝。在每個人的生命中，最美麗的愛情只存在一次。一旦錯過，你就再也見不到它了。方文山方將花朵概念化為愛情，同時展示愛的美麗以及它的脆弱性。
（4）花已向晚，飄落了燦爛，凋謝的世道上，命運不堪——《菊花臺》
在這首歌中，方文山選擇花作為始源域是因為花和人的一生有很多相似性。就像所有的生物一樣，花的生命周期也是從萌芽到枯萎。不同的生長階段對應著人生的不同階段。把植物映射到人生。花開的時候映射人的出生，而花的凋謝，落在泥土里映射人也到了生命的盡頭。endprint
（三）旅程始源域
（5）到不了的都叫做遠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鄉——《牡丹江》
（6）在回憶的路上/時間變好慢——《上海1943》
當一個人離開家鄉到遙遠的地方時，距離的遠近會影響思鄉的程度。旅途中的隱喻，目的是為“遠方”，出發點是“家鄉”。目的地和出發點都遙不可及，讓遠離家鄉的旅行者感到惆悵。
（四）戰爭始源域
（7）打倒煩惱/攻下憂愁——《祥龍十八掌》
通過人的比喻，方文山希望中國功夫可以作為一種手段，打倒一些消極的東西來生活的更加快樂。目標域為欲望，謊言，借口和憂慮，被概念化為失敗。不管他們表現的多么強大，最后他們都會被打敗。
（五）酒水始源域
飲料隱喻始源域包括茶、水和咖啡，將感情和個人特征概念化為味道。飲料隱喻認為愛情是一種混合的飲品。
（8）愛恨全喝下——《千年之戀》
愛情是一個非常復雜的話題，有愛亦有恨，只有經歷過它的人才能理解其中的復雜。但是甜和苦的混合味道是大家都很熟悉的。愛與恨是用愛形容復雜的愛情，以更好地解釋愛情是多么艱難。
（9）在祭天之前/灑下的誓言/不要仇恨的字眼——《祭魂酒》
酒在中國有悠久的歷史，也有很多文化意義和象征意義。“祭魂酒”從一個男孩的角度表達了對戰爭的厭惡。灑酒是天祀儀式中的一種常見做法。如果這個儀式為了戰爭，灑出的酒常伴有贏得戰役的承諾的誓言。然而，在誓言是酒這個隱喻中，諾言是沒有帶來了殺戮的痛苦和仇恨的。通過這個比喻，方文山表現了他強烈的反戰態度。
（六）具體事物始源域
（10）完成一彎的橋梁，倒映在這湖面上，你從那頭瞧這看/月光下一輪美滿——《牡丹江》
拱橋及其倒影在水中形成一個圓圈，就像滿月一樣象征著團結。遺憾和鄉愁通過滿月是團圓這一隱喻來表達，因為滿月的形狀是她的倒影不是月亮本身，這意味著實際上沒有統一。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在方文山的歌詞中看到青年人的一些共同的意識形態。他們享受著被理解的快樂。這就解釋了為什么他們更喜歡方文山的歌詞。
五、結論
本文以概念隱喻理論為基礎，結合概念隱喻與意識形態的關系，對方文山“中國風”歌詞中的概念隱喻進行了研究。方文山的作詞在年輕人中流行的原因也可為青少年的教育提供一定啟示。通過分析他們喜歡的歌詞，我們發現他們和作詞者有相似的意識形態。只有在我們弄清他們的真實想法之后，我們才能為他們提供有效和令人滿意的教育。
本文也有一些不足之處。由于隱喻的分類與識別離不開主體性和語言表達的復雜性，概念隱喻的識別一直是一個有爭議的話題。此外，歌詞是碎片化語言表達。這些都導致了本研究中隱喻識別的不準確性。更準確和客觀的標準將有助于提高隱喻識別的準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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