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一粟的相冊
鄢源
【摘 要】所謂“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天是玄蒼,地是黃土,宇宙還是一片洪荒。沒有一句解說詞,僅憑著鏡頭與音樂,《天地玄黃》帶著觀眾探尋大地宇宙的起源,日月星辰的運行。《Baraka》在古伊斯蘭語中表達祝福,是人類寄蜉蝣于天地的祝福,也是這個大自然給這個社會的祝福。社會是一個整體,任何的存在都在這一整體里發揮著作用,構成了一個功能的統一。人類置身于自然,自然包裹著社會,它們的關系到底是何?導演羅恩·弗里克歷時14個月,穿越了24個國家,用鏡頭在告訴我們屬于他的答案。
【關鍵詞】天地玄黃;功能主義;宇宙;自然;紀錄片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18-0127-01
斗轉星移,地球慢慢有了輪廓;風云變換,音樂帶著神秘宗教的色彩,開始了人類的篇章。透過猿猴憂傷的眼睛,人類從遠古緩緩走來,帶著人與人不同的信仰。從社會原始的某一單元的分化,經過了適應性提高、容納的變遷,新出現的資源整合入一個大的結構,最終走到價值的普遍化。任何文化都構成了一個功能的統一體,他們相互依存,維持著一個統一整體的存在。自然是宇宙的一部分,山川大河是自然的一部分;社會是人類的一部分,人與人又是社會的一部分,或許都只是滄海一粟,它們的蹤跡將這一片文明的虛無填滿。
一、人與人
功能主義的興起,是在二十世紀初。這一個時代,戰爭和科學將史前到古典,古典到傳統的“真理”構建沖刷的支離破碎。而功能主義,正是一個關于單元系統的學說,與這種追求個性物質形成了沖突。只是不同的階段,人與人之間的功能分化都存在差異。
影片從一開頭,日食的日暈籠罩著《Baraka》,仿佛是盤古開天辟地,那個離天離神最接近的地方,尼泊爾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從尼泊爾,到以色列、土耳其、日本,每一個國度,每一個民族,都用著自己最虔誠的姿態去接近著它們的上帝。印尼火山腳下,一個部落用著最原始的祭祀方式,叩拜著火山神。在這個時候,人不是一個孤立的人,而是一個密不可分的群體,信仰入一張網將他們編織,在這個社會的統一體中,每一個人都不能作為一個獨立的單元而存在。在這一種原始的社會分工里,每一個人都是相對平等的,高于他們的只有心中的神,他們共同祭祀,相互依存。
個體功能的差異性也引起了整體系統的不同。歷史悄然的將天秤傾斜,傾向了資本積累的那些國度。貧窮的國度依靠著工業垃圾度日,人民生活在了臟亂、貧窮與疾病籠罩的環境中,他們的房屋由一個個破爛的紙板盒子堆積而成,她們的衣服不知是從哪個垃圾堆里拾得。長鏡頭緩緩搖過一個孩子的眸子,如死水一般的沉寂。但無論是經濟發達或是貧窮,他們空洞的眸子,緊皺的眉頭,空白的表情,都緊緊抓著這個時代的衣袖。
二、人與自然
離天離神最近的地方,僧侶、佛塔、禱告、誦經,傳達著他們千百年來對圣潔信仰的追求。日本的僧侶頭戴蓑帽,手執法杖,哪怕逆流在人群中,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他一步一步始終那么堅定,沒有停下腳步。鈴鐺聲越來越響,慢慢壓過哪些嘈雜的煙火氣息。我們不禁疑問,他們為何有著這么多的繁文縟節?
導演沒有直接的告訴觀眾答案,音樂隨著光線一轉,震耳欲聾的炸裂聲,火山熔巖噴涌而出,緊張的音樂揪起了觀眾的心。影片用了長達30分鐘左右的篇幅,涵蓋了七個大洲四十多個地區七十多個奇觀。感慨于這些壯麗雄偉的自然景觀的同時,不由得被大自然虜獲。這些世世代代生存的人類,匍匐在神的腳下,更是匍匐在大自然的腳下。
而這一切,慢慢承受著現代化所帶來的污染。印度母親河上漂浮著五顏六色的垃圾,渾濁的河水似是自然的咆哮;堆積成山的垃圾,一車一車傾倒在這片共同的大地之上;油井燃燒著火紅的怒氣,也不知是誰將其惡意點燃。自然承受著人類對它的傷害。自然在等待著一個時機降臨著災害。不禁讓筆者聯想到近年來的海嘯地震,雪災洪澇。
影片的最后,空間不變,時間往復。自然影像夾帶著宗教神秘的音樂,人類歸于滄海,回歸到最原始的自然。
三、自然與自然
自然可分為,自在的自然與人化的自然,也就是純粹的自然和人造的自然。《天地玄黃》里除了讓人震驚的自然景觀,還有風格各異的各類建筑,繪畫。將這些有序的拼接剪輯后,呈現了人類社會發展的宏觀圖景。
透過層層塵埃,寺廟若隱若現,天地昏黃,人影憧憧,緩慢移動的鏡頭,帶著歷史宗教的厚重感。正如馬林諾夫斯基所認為的,文化的功能,就是他在人類活動中所處的地位。佛教作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他所產生的影響無可厚非。而寺廟,作為佛教的載體,在很長一段時間,在人類建筑歷史上占據很重要的位置。一個緩慢的移鏡頭,承載著天與人,人與人最基本的概念。人類社會,通過對自我文化的整合,在建筑,繪畫等人造自然上,有著屬于每一個時代的符號。
人之于社會,物之于自然,無非就是滄海一粟。人類通過人造的符號,接近“神”,崇敬宗教。《天地玄黃》沒有一句解說詞,也沒有一個故事,將天與地,人與人的功能表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