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調》小曲,剪紙,刺繡等經... 聽說青城長面和陳醋都不錯,我們...
趙偉焯
摘要：“西廂調”是植根于甘肅省蘭州市榆中縣青城地區的民間地方說唱藝術，自清代產生至今已有百余年的歷史。“西廂調”以唱為主，偶有賓白，演唱內容非常廣泛，除了《西廂記》劇本外，還涉及民間傳說、歷史故事，以及贊詠景物、喜慶祝頌之類。其演唱形式靈活多樣，本文是從其音樂本體對該曲種進行初步分析研究。
關鍵詞：“西廂調” 曲牌 旋律特點
中圖分類號：J60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3359（2017）16-0056-02
“西廂調”小曲發祥于古代條城區域（今青城地區，包括白銀市南郊河谷盆地的水川鎮大川渡村），隨后分東南西北輻射流傳到靖遠、景泰、中衛、榆中等區域。“西廂調”小曲創編之初的故事內容主要選取的是元代著名戲曲作家王實甫的小說《西廂記》，而隨著此劇種在當地受到空前的熱烈歡迎時，曲作者又將此前在青城流行的另一劇種“眉戶小曲”中的部分劇本做參考，將“西廂調”所用的曲調填充其中，對詞句進行適當修改，創作而成。
“西廂調”以唱為主，偶有賓白，演唱內容非常廣泛，除了《西廂記》劇本外，還涉及民間傳說、歷史故事，以及贊詠景物、喜慶祝頌之類。其演唱形式靈活多樣，大致分為獨唱、齊唱以及對唱等形式，其音樂結構是把若干曲牌根據唱詞內容的需要連綴在一起演唱，屬于曲牌聯綴體。久而久之，其在曲牌與旋律上形成一套自身所特有的體系。
一、曲牌連套方式
“西廂調”現今共有三十幾種唱腔曲牌，常用曲牌有：【漸漸高】、【越調】、【太平調】、【南方調】、【階州調】等，其各折戲中的聯套方式為“開場曲+若干曲牌+尾聲”。開場曲是用于整個戲劇故事開始之前的器樂曲牌。
【四合四】為開場曲必奏曲目，其調式為七聲G徵調式，【四合四】又叫【萬年歡】。王灼在《碧雞漫志》中記到：“蓋隋以來，今之所謂曲子者漸興，至唐稍盛，今則繁聲淫奏，殊不可數”。而這其中，《萬年歡》與《漁歌子》《清平樂》《菩薩蠻》《憶江南》等統稱為隋唐燕樂興盛而產生的“唐曲子”。【四合四】曲牌在傳統戲曲音樂曲牌中經常使用，其名稱由來是取樂曲開始處的三個音為名字。從譜例中我們也可以看出在樂曲的開頭與結尾處，分別強調的是徵羽（5、6）二音，即工尺譜中所指的的“合”與“四”二音。而在整個的樂曲中，通過節奏疏密的變化與對比，板胡樂器那獨特幽婉的聲音，暗示出了戲劇的開始與矛盾的沖突，具有很強的敘事性風格。
開場曲完畢，便進入到“西廂調”的主題戲文段落，即由各個唱腔曲牌構成的戲劇演唱的部分。從“西廂調”的劇本中，我們發現這一部分中的曲牌連綴形式為兩種：單套（單曲牌連綴）、聯套（多曲牌連綴）。例如在“西廂調”之《釘缸》劇中，就是選用【桃玉蓮】曲牌作為全曲的唯一唱調，現代改變的戲劇《黃河岸邊是故鄉》也是選用【階州調】為其唱調。選用單曲牌是因為這些劇目篇幅相對短小精煉，并且劇中人物角色不多。多曲牌連綴中，最少的只有兩種曲牌，而最多的達到十一二種。在《三奶奶和合》這折戲中，選用的是【階州調】、【太平調】兩個曲牌。“西廂調”中應用最為廣泛的還是多曲牌連綴，在唱腔曲牌中，主要有徵、羽、商、宮四種調式。其中以徵調式曲牌居多，其次為羽、宮、商調式曲牌，音階以五聲、七聲音階為主。
在《三奶奶和合》中的曲牌【階州】、【太平】這兩種曲牌在關系調式中組合屬于“商”“徵”的近關系調，《游寺》中的曲牌連綴為【階州】、【南方】、【降香】、【打拉】、【梨花】、【階州】、【越調】，其曲牌組合卻是根據劇情、戲文唱腔的設計而填充進去各個曲牌，像這樣的情況，在《遞簡》《越墻》等劇中也有常出現。雖說“西廂調”的曲牌連綴有一定的章法可言，然而，其曲調還是以劇情文字為主，主要是依據唱說的內容與感情的需要而定，也就是當地人常說的“先有詞，后譜調調”，所以其曲牌的連綴方式相對較靈活。
在各個唱腔曲牌連接的部分，都會加入樂曲的過門。據今天的西廂調傳承人高啟康先生的描述，在過去因為每個曲牌的旋律音調不同，所以伴奏過門的音調也不一樣，比如【越調】、【銀紐絲】、【漸漸高】等曲牌過門，都是有自己單獨演奏的旋律。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曲調大多已經失傳，而現在所使用的曲調大多統一為一種曲調，此曲調為伴奏樂器板胡與笛主奏，樂曲前兩小節采用的是【越調】中的器樂伴奏音調，后半部分的旋律曲調與【南方調】的部分音調相似。但是有一些曲調的過門是用本曲牌最后結束的幾個段落旋律作為過門，直接進入下一唱腔中，如【洛江岸】、【梨花調】、【三朵花】等。在曲牌過門中本來的音調被保留下來的曲調也在使用，例如本文第二部分中提到的【神仙調】過門“包子下冰糖”。
“西廂調”的下場曲使用情況有兩種：第一種就是開場曲所使用的【四合四】曲牌，第二種為器樂曲牌【末尾調】。從劇情來看，一般情況下【末尾調】用在戲文結局較歡快、大團圓效果的地方，而【四合四】反之；從劇本中分析，《西廂記》的八折中，其他七折的最后下場曲為【四合四】，只有最后一折《拷紅》中，使用【末尾調】曲牌；《富貴圖》（一）折中，也是使用【四合四】結尾，而在《富貴圖》（二）折中用【末尾調】結束。所以，【末尾調】曲牌只在各戲中最后結尾處出場，往往代表全劇終的含義，【四合四】只作為過渡性曲牌，往往起到承前啟后的作用。
二、“西廂調”旋律特點
“西廂調”曲調柔和婉轉、優美舒展，用真聲演唱，其口語化的音調，曲牌名稱的相近以及一些曲調所表達的不同情緒的應用，成為了“西廂調”的旋律特點。
（一）口語化音調
雖然“西廂調”的唱詞大多數為古文類型，可是口語化音調在“西廂調”的體現較為明顯，旋律進行中更多地體現出地方音調的習慣和特點。以譜例5為例，此曲中“商徵（2、5）、宮清角（1、4）構成的四度跳進，推動旋律的發展。緊湊的節奏保持著敘說的意蘊，口語化的音調表現著曲藝說唱藝術最原始的風貌。
再如【登樣調】這首曲調，對宮羽（1 6）音的強調，詞曲配合上一個音對一個詞等特點，都增強了口語化和平鋪直敘的特點。
（二）曲名相似類型
在“西廂調”的曲牌中，我們發現有些曲牌名稱幾乎相同。在【南方調】與【緊南方】兩種曲牌的旋律中，兩者同為五聲徵調式音階，旋律都以角、徵、羽（3、5、6）三音為主干音，后者在演唱速度上稍快于前者，一般固定為丫鬟角色使用的唱腔。而從音符構成情況來看，【緊南方】大多選用音符時值較短的音組成，并用附點節奏型，聽起來比較活潑。前者旋律較舒暢，因此，二者曲牌最大的區別就在于“緊”這個環節。
【河南調】與【慢河南】這兩個曲牌，二者同為七聲徵調式曲牌，音階類型為清商音階，兩段體結構，二者的旋律在進行至第二段時基本一致，只是【慢河南】曲牌的音符組成在樂曲剛開始處由長時值的音符構成。
向這樣的例子在其他曲牌中也同樣出現，如【閃斷橋】與【慢署川】兩種曲牌，旋律基本一致，只是在板式上出現變化，所以這也就是很多人初聽“西廂調“時覺得其曲調大都相似的原因之一。關鍵在于板式與旋律的變化中，也可以看出“西廂調”的部分曲牌有著衍生擴展的情況。
（三）“苦音”色彩旋律
“西廂調”曲牌調式中，以五聲調式居多，多數為輕松歡快的曲調，但在個別的曲牌中會使用到“哭音”這種特有的曲牌，如【洛江岸】。這類型的曲牌多為老生、旦角色所使用，偏音的運用，增加了戲劇的矛盾沖突感，人物角色形象更加鮮明，感情也顯得尤為豐富。
【洛江岸】曲牌在“西廂調“中主要用于情緒憂傷的唱段，常為老生、旦角所用，其調式為E宮七聲調式，其音階類型為變體清商音階，其中變宮音微降，清角音微升，加之隨后增加了一字多音的長拖腔，突出了悲哀、痛苦、訴說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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