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夢游戲之不醒城》海報-破夢游戲之不醒城 重慶殺青 陳都靈主演 ...

張卓

能寫會拍，是一個新導演未來發展的關鍵所在

對于鐘麗芳來說，選擇導演有幾個標準，首先這個導演必須要有編劇能力和講故事的能力，這是一個導演未來的發展關鍵所在。另外，為了配合強視覺要求的影視項目，需要這個導演對特效的理解與掌控要更加出色。“韓琰有我所能期待的特質，我相信未來在這一類的片子里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鐘麗芳如是說。

誠然，在已經公布的電影預告片中，我們感受到了韓琰強烈的個人影像風格。受電影《攻殼機動隊》的影響，韓琰最初構思故事時就將故事的發生地點設在了未來感強烈的霧都重慶。整個城市依山而建、輕軌穿過大樓在空中而過、天臺層疊錯落，美術稍作加工就能呈現非常風格的視覺效果。談及影片中大量逆光影像的運用意圖，韓琰導演表現出了對影片風格異常精準的把握以及對攝影器材使用的專業：“光影本身也是塑造人物的一個重要手段，逆光比較有漫感，也能讓人物顯的有英雄感。攝影指導特別選用了一款德國HAUK的一款變寬鏡頭，國內目前只有這一款，濃郁和有膠片感的色彩以及寬熒幕的特點是這個鏡頭的基本優點，但是我們選這款鏡頭，要的卻是這款鏡頭其缺點。第一這個鏡頭很老了，制造它的鍍膜技術也遠不如現在精細，但是這種相對粗糙的技術讓它呈現出很自然的進光效果；第二這個鏡頭的邊緣分辨率不好，而且四角有柔焦，如果是現在制造的鏡頭已經沒有這種技術瑕疵了，但是這種瑕疵讓鏡頭中心的主體更突出，而且邊緣的柔滑更有不真實感，符合電影中虛擬世界如同夢一樣的訴求。”

這不是鐘麗芳第一次大膽選用新人。經過精準的項目預判后，看似冒風險的決策其實都在規劃和掌控之中。“我是比較喜歡用新人的，但卻也是非常辛苦的一個過程。”鐘麗芳說，“因為這可能要比一個成熟的團隊，做出兩倍三倍甚至更多倍的努力，才能把整個方向和局面掌控好。”令人欣喜的是，目前的事實證明了之前的預判是對的。

電影只是一個開始，“破夢王國”正在成型

賽博朋克是《破夢游戲》最突出的美學風格。因為《銀翼殺手》、《攻殼機動隊》等好萊塢大片的普及，賽博朋克已不再是曲高和寡晦澀難懂的小眾化概念。每每這個概念出現，意味著充斥著虛擬現實、人工智能、控制論與電腦生化的黑暗地帶，有著強烈的反烏托邦和悲觀主義色彩。韓琰對于賽博朋克的理解，卻并沒有那么悲觀和陰郁：“在我個人看來，賽博朋克代表的是一種融合，不同元素與風格的融合，它是立體的、多元的、潮濕的。”基于此，《破夢游戲》呈現的的賽博風格更顯年輕和明快。更多可愛的、kuso的、有趣的形象被揉進了這個破夢世界。這其中包括以初音未來為藍本的二次元偶像、以印度教中的濕婆形象為藍本的神化形象和其他形形色色不同地域風格的怪誕場景。這些虛擬現實中的虛擬形象，在韓琰看來都是現實中的某些鏈接，代表著一種新的文化。“其實想一想是特別神奇的事情，可能現在很多人都很孤獨吧，會將情感寄托在一個虛擬偶像身上。我覺得這和破夢游戲想傳達的世界很像，不管任何文化與風俗，現實的，非現實的，它都可以在破夢游戲的電影世界里共存，因為這里是一個包容，熱烈又自由的世界。”

而對于《破夢游戲》的大東家君舍來說，《破夢游戲》僅僅是個開始。“我們要打造一個完整的IP鏈條，而不是簡單的拍一部電影就完了。”鐘麗芳在采訪時如是說。的確如此，漫畫版《破夢游戲》在不長的時間里在網絡上已積累了十幾億的點擊率，成績喜人。而即將上市的《破夢游戲》小說也是由非常有潛質的作家親筆操刀。“為了這個項目本身，我們做了一個非常強大的世界觀。在后期的延展上就會更容易更系統。接下來我們還有游戲、網劇等一系列的開發計劃。”鐘麗芳的目標非常清晰明確：只做年輕受眾偏好的類型電影。在她推動下，君舍的破夢王國正在形成。

眼見為虛，愛生一切。創作不要被太多因素干擾

“眼見為虛，愛生一切”是佟大為在電影中作為父親角色給女兒說的一句話。這句話似乎印證了《破夢游戲》的主題：所見的并不都是真實，也許你身處的周圍都是虛幻，但不管你在現實或者虛擬，都不用感到害怕，因為只要心中有愛，就能化解一切。

在《破夢游戲》的世界里，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在遇到彼此之后才發現原來大家都是同類人。彼此心意相通，甘愿付出與犧牲，在看似復雜的虛擬時間里，感情卻呈現出了簡單明亮、美好單純的無雜質狀態。這樣如童話般的理想狀態，從一開始就被作為主創的鐘麗芳及韓琰貫穿進整部電影的創作當中。面對過于迎合95后而忽視影片品質的質疑，韓琰導演并沒有想太多：“可能我的心態還算比較年輕把，創作初始并沒有想太多，都是發自內心的，這樣才不會擰巴。我覺得導演在創作的時候盡量不要被太多其他的因素干擾，還是從創作本身出發，做真正能打動自己的東西，想太多反而容易不倫不類，做出來的東西肯定也不夠真誠。”而作為影片項目的主控，鐘麗芳并不認為堅持內容高品質呈現和滿足電影目標受眾需求存在矛盾沖突點。“我們希望將這兩點的平衡做好，我希望它是一個高品質的電影，同時也是觀眾喜愛的電影。”

當我們被現實的很多東西壓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感到悲觀與絕望的時候，游戲世界可能是一個發泄口。就像《破夢游戲》電影中的臺詞說的一樣，游戲世界是可以讓平凡人做夢的世界，每個人在這里都有機會可以成為英雄。現實太殘酷了，而虛擬世界就是夢，所以不能毀掉夢。人生也是一個游戲，我們也不過都是命運安排好的NPC，只有意識到周圍的一切都是虛幻，才能無敵。

造夢的執著與妥協，遺憾中找到欠缺更重要

造夢的理想是開心的，但造夢但過程卻是充滿了艱辛。作為新銳導演，韓琰對于電影攝制過程的中的艱辛感受尤為深刻。“對我來說最大的問題在于前期如何在有效的預算之內將自己的想法實現。我的制片人柴濤一開始也提醒過我，在有限的預算之內該怎么才能完成我的想法，但那時候我是聽不進去的，慢慢的開始推進了才發現很多困難是一開始沒想到的。”因為《破夢游戲》的特殊性，全虛擬世界需要搭建大量特別場景。100多米長的街道、形色各異的店鋪、幾百塊霓虹招牌、蜿蜒的河流……在有限的預算和工期之下不可能一一實現，必須取舍。取舍的過程對于韓琰來說異常痛苦：“取舍之后留下的方案，在最后真的到了實施的那一步，也依舊還會被打折扣，我的性格又比較較勁，和自己較勁也和周圍的人較勁，總是覺得不做到什么程度就對不起電影。”

在一次次的較勁中，韓琰最后還是慢慢學會了妥協。在妥協的過程中，韓琰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一些堅持和判斷，他發現很多一開始堅持的東西其實并不是那么重要，而那些被忽略的東西有一些卻比想像的重要。“我覺得一些成熟的導演比較知道自己該在什么地方用力，而新導演很多時候希望處處都要使勁。沒有好壞之分，只不過在實際的操作拍攝中，和整體全局把控中，分輕重，有取舍不一定是壞事。”

即使電影已經拍攝完畢，韓琰還是會忍不住回想那些他自認為沒怎么拍好的戲，總覺得如果再怎樣一點就更好了。對于這些遺憾，韓琰看得通透：“作為導演不能拿著投資人的錢來實驗。遺憾任何電影都會有，在遺憾中找到自己的欠缺才是比較重要的。”

同類人的青春定格，那種青春氣息演不出來

《破夢游戲》啟用新人演員，對于鐘麗芳來說是適應市場需求的體現。“宋威龍和陳都靈無論是從形象上，還是特性上都符合這部電影，然后又符合我們‘超年輕的受眾市場偏好。”從現在的市場狀況來看，鐘麗芳的選擇是正確的。

談及和新人演員的合作，同為新人的導演韓琰回憶起當初的拍攝過程更有了同類人的惺惺相惜。電影里的女主是一個平凡的女孩，最后靠自己的堅韌解救游戲世界的女孩，在西方世界里，這樣的角色大家就會想到大表姐，會是比較強壯一點的女孩。但韓琰覺得那不是很符合東方審美，在他腦海中，女主應該是《千與千尋》中的千尋那樣的女孩，雖然外表看起來很柔弱，但內心的力量卻很強大。韓琰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陳都靈。“她性格中有很男孩子的一面，身上有一股不太屈服的勁兒。”而韓琰第一次見宋威龍時，宋威龍因為害羞經常低著頭，那個瞬間韓琰就覺得他就是男主角了。再后來，韓琰發現了年紀輕輕內心情感卻極其豐富的宋威龍，與影片中南極的形象完美匹配。張宥浩更是在開拍前一天才確定了檔期參演，被導演驚呼選對人了。

對于這些新人演員的表演，韓琰毫不吝嗇贊美之詞。“他們的演技和真正的實力派比起來肯定是稚嫩的，但《破夢游戲》是一個年輕的電影，它的主角也是年輕的，我在陳都靈、宋威龍、張宥浩的身上看到的是屬于他們這個年紀的真誠與熱情，那種青春的氣息是演不出來的。我覺得在這部電影里，他們都貢獻了自己真摯的演技，雖有遺憾，但對于他們來說這個電影也紀錄了他們在這個時期的狀態。假如很多年后再看《破夢游戲》，我們和他們都會一樣感嘆這個年紀的美好吧。”

前輩給的定心丸，大師的溫暖支持

年輕演員們的表演可圈可點，實力派演員的加盟則是錦上添花。韓琰在與佟大為、金世佳、曹曦文等實力派演員共同合作的過程當中，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演員們的專業和敬業。

佟大為即使在拍不到自己的情況下也積極配合其他演員對戲，對于不夠符合角色的臺詞，會融入自己對角色的理解和大家一起商量修改潤色并一條拍過。曹曦文會找韓琰聊透自己扮演的角色，對于感情重頭戲一遍遍的拍攝毫無怨言，并且反過來安慰導演。高圣遠連續幾天在雨水中一直拍打戲，同樣是沒有任何怨言。這些實力派演員的職業操守讓韓琰心生尊敬，也非常感動。“這些實力派的演員能壓得住場，陳都靈，宋威龍他們在和這些演員對戲的時候，也會更快的入戲，算是我的定心丸。”

《破夢游戲》的監制是素有“鬼才”之稱的日本電影大師園子溫。韓琰喜歡園子溫的《東京暴走族》，感嘆于大師能在小預算前提下將影片拍得如此天馬行空、無拘無束。園子溫拍《吸血鬼旅店》時，韓琰去東京探班，大師在拍攝間隙與韓琰親切交談。大部分時間里，大家就是在一起喝酒聊天，甚至不聊電影，只是聊一些好玩的事情。但即便如此，韓琰仍然感受到了大師身上不同常人的從容。“一個導演的作品大部分作品大部分時候就是他這個人的鏡子，因為經歷的豐富，所以他的電影才這么為所欲為吧。”韓琰如此感悟到。園子溫總是跟韓琰說他很羨慕中國的電影制作成本，因為在日本拿到大投資是很難的。《破夢游戲》開拍前，園子溫說了一句讓韓琰印象深刻的一句話：“做你想做的，不要管其他的事情，相信你自己，因為這是你的電影。”在之后的拍攝過程中，每當韓琰陷入迷茫，這句話就會適時出現在他腦海中。甚至有一次在片場，韓琰陷入某個鏡頭莫名的糾結中，拍了很多條仍覺不滿意。園子溫只是默默關注著，之后安慰導演說自己也會不可避免地陷入這種莫名糾結之中。“看他，就是這么一個非常可愛而且隨意的人，”韓琰說，“我很幸運可以和這樣自由的人合作，他給了我很多溫暖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