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 江曉原 科幻如何 好萊塢科幻電影主題分析

趙子豪

摘要：作為世界電影產業中毋庸置疑的領導者，美國好萊塢相對于其它各國同業來說始終是一個具有示范作用的存在。而在各種電影類型中，“科幻”這一類型無論是在豐富影視理論、革新影視技術還是在滿足受眾觀影需求方面都具有不可替代的價值。作為“科幻”類型中的一種核心亞類型，“機器人”題材由于其在現實世界真實存在的原因，與受眾具有更高的貼近性，而影像中的主要呈現對象——“機器人”也對整個科幻電影類型乃至好萊塢電影體系具有重要的意義。

關鍵詞：好萊塢 科幻電影 機器人 類型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3359（2017）14-0136-02

科幻電影作為一種連接現實中尖端科學技術與人類豐富想象力的獨特電影類型，最初起源于早期的科幻文學作品，在當下的電影產業中，美國好萊塢憑借其影視制作技術以及理念上的優勢，由其所產制的科幻電影更為觀眾們所青睞。其中，機器人題材電影在整個科幻電影的類型中占據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地位，自科幻電影出現伊始，機器人這一熒幕形象就始終伴隨者科幻電影的發展共同成長。

一、科幻電影：一種連接現實與幻想的類型

從理論層面試圖對科幻這一電影類型做出一種定義，那么明確有關科學、未來、后現代主義或者與人類相對的“它者”這類具有共通性的主題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方式。從另一個方面來看，這種界定也可以來自對于一系列標志性符號的傳統認知，如：機器人、外星人、超現實科技設備等。除此以外，還可以站在電影工業的視角上關注科幻電影的視覺奇觀呈現。然而電影的類型并不僅是一種先驗的存在，不是自然科學領域中可以被精確分類并貼上標簽的某種物質或現象，所以，我們更應該做的是把它看成是一種更為廣泛的文化建構，并認為它始終處于一個持續不斷地形成、打破然后繼續重塑的循環過程中。

（一）科幻電影的科學性

對于科幻這一電影類型來說，科幻編輯克里斯蒂安·黑爾曼（Christian Hellmann）在其《世界科幻電影史》中引用了科幻文藝家赫伯特·W·弗蘭克博士（Dr.Herbert·W·Frank）對科幻電影所做出的定義：“科幻電影所描寫的是，發生在一個虛構的、但原則上是可能產生的模式世界中的戲劇性事件。”然而這樣一種定義本身存在著一定的模糊性，即在其中所提到的“虛構”以及“戲劇性事件”都是各種電影類型乃至電影本身所共同存在的一種特性。我國學者張東林意識到了弗蘭克博士定義中的模糊之處，他經過思考據此得出的結論是：“以影片攝制時已被揭示或尚在揭示的科學原理或科學現象作為劇作基礎，展現某一虛構世界中的戲劇性事件的影片，即為科幻片”，他以“科學原理或科學現象”來照應科幻的“科”之一字。我們可以看到隨著研究的深入，在為研究者所能達成共識的方面，科學技術的某種呈現都是科幻電影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因素，它表明了“科幻”離不開科學，這也是科幻電影有別于奇幻電影、恐怖電影等相似類型的關鍵之處。

（二）科幻電影的虛構性

與同樣注重現實性的紀錄片或科普電影等類型相比，科幻電影的不同之處在于無論是在創作理念、敘事文本還是在視覺呈現等層面上都很大程度需要通過想象和虛構來得以體現。如果說科幻中的“科”之一字是指科幻電影需要以現實中的科學理論作為構建影片結構的基礎和骨骼的話，那么科幻中的“幻”之一字，則無疑是使其變得豐滿并具有獨特魅力的靈魂與皮膚。

縱觀眾多科幻電影，通常都是一個個由創作者的想象力所創造出來的虛構空間，在時間尺度上它可能發生在過去或未來甚至在過去現在未來之間進行時間穿梭，在空間尺度上它可以存在于一個架空的空間甚至是不同維度的宇宙空間。

除了文本與主題層面的虛構，為更多普通觀眾所青睞的則是好萊塢運用現代高科技的電腦特效技術所營造出的超乎觀眾們想象的視覺奇觀，只要創作者具有足夠的想象力以及充足的資金，那么在畫面呈現的問題上已經不再存在太多的限制，以至于科幻電影在很多觀眾眼中已經與“炫目的特技”“史詩般的場景”等標簽之間畫上了等號。電腦特效技術為影視作品特別是科幻類型電影制作所帶來的變革，可能超過了其他所有的特技手段。

二、好萊塢科幻電影中的機器人

1920年，捷克斯洛伐克劇作家、科幻文學家卡雷爾·恰佩克（Karel Capek）在他的科幻劇本《羅素姆的萬能機器人》中首次使用了“Robot”一詞，這也標志著“機器人（Robot）”作為一個獨立概念的最初起源。相比起一般意義上的人型機器，“機器人”這一概念具有更為廣闊的外延。自機器人這類形象作為主角登上銀幕以來，它就從未離開過觀眾們的視線，機器人作為科幻電影最具代表性的題材之一，早已超出了部分科幻電影單純追求娛樂性和感官刺激性的狹隘范疇，成為了審視和反思人類自身以及人類文明的一種重要途徑。

（一）科幻電影中的機器人：概念的界定

在美國機器人協會（RIA）給機器人作出的定義中，機器人是一種“用于移動各種材料、零件工具或專用裝置的，通過可編程序動作來執行種種任務的，并具有編程能力的多功能機械手”，可以很明顯的看到，這個定義主要是指現實中應用于工業制造生產的機器，而不是影像中常見的機器人形象，影像中的人形機器人更多主張表現那些具有“個性”的、有感知能力的甚至是擁有類似人類情緒的“人格化”機器人。

筆者認為電影中的機器人形象至少還應當符合以下這些特征：首先，由人制造：機器人從來不是某種自然生成的產物，其誕生應符合由人制造這一特征。從這個特征出發，在《變形金剛》系列電影中出現的汽車人、飛機人等角色由于從根本上并非由人類制造出來的，所以從嚴格意義上看應劃分為外星機械生命體而非機器人；其次，采用科學的能量來源作為驅動方式：在眾多機器人角色所采取的驅動方式中，電能是最為常見的驅動能源，同時也不排除利用某些新能源進行驅動，如化學能、太陽能甚至核能等，如在《鋼鐵俠》系列電影中所出現的鋼鐵戰甲就是采用了微型核反應堆的供能模式。從這樣一個特征出發，我們可以在機器人的范疇中排除掉部分奇幻、魔幻類型電影中所出現的機械造物，如《綠野仙蹤》中的鐵皮人。

實際上，隨著近年來影像中機器人的形象日趨多元化和高度擬人化，人與機器人之間的界限在影像呈現中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試圖從外形或機體構成等單一維度去界定、概括機器人的概念已經成為了一件越來越困難的事。

（二）科幻電影中的機器人：形象的起源

早在“Robot”一詞被恰佩克創造出來之前，神話故事中已經提到過類似的產物，如希臘神話中的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曾經制作了一組由黃金鑄成的人偶作為助手，它們可以開口說話并能夠勝任高度復雜的工作。而在《列子·湯問》中也記載了周穆王路過昆侖遇到偃師，偃師向穆王獻上了他用皮革、木頭、丹砂等材料制造的能歌善舞、栩栩如生的歌舞人偶。

追溯科幻電影中機器人形象的起源不得不提到的是早期科幻文學的繁榮，可以說在科幻電影的早期萌芽階段，其靈感絕大多數都來自以科幻小說文代表的科幻文學，部分經典的科幻文學作品還在數十年以來被多次改編成為電影。其中，瑪麗·雪萊于1818年創作的《弗蘭肯斯坦》（又譯為《科學怪人》）被譽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部科幻小說，作為最初的人造生命形象，科學怪人這種被人類創造出來再反噬人類的情節在后來許多科幻作品中都得到了頻繁的體現，也一度被研究者們看作是人造生命的原罪。

科幻電影幾乎伴隨著電影的出現一起誕生。1895年由盧米埃爾兄弟拍攝的《機器屠夫》被認為是世界上第一部具有科幻色彩的電影，這部約一分鐘的短小影片展示了在當時看來極為先進的未來工廠的影像——活生生的豬從機器的一端進入，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從另一端送出了香腸、火腿、排骨等肉制品。而1927年由德國宇宙電影公司出品、弗里茨·朗格（Fritz Lang）導演的《大都會》則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部科幻電影，該片耗資700萬馬克，拍攝時間長達16個月，動用了3萬余演員，又被譽為默片時代最偉大的科幻巨片。《大都會》中出現了科幻電影歷史上最早的一個被全面塑造的非人類角色——女機器人瑪利亞，這一形象作為一個極為重要的角色參與了片中將近一半的情節，同時也為后來科幻電影中的眾多機器人形象創造了一個雛形——由人類制造、具有智能、與人類外觀相同等。而人類與機器人的共生問題也在片中得到了大量描繪，使這一問題從一開始便成為了機器人電影的經典主題。從這個角度上來看，《大都會》不僅在科幻電影的發展史上具有開創性的里程碑意義，其在機器人題材電影的發展過程中，也將機器人這一形象在一部電影中的地位提高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程度。

三、結語

作為現實中業已存在的一種與人類相對的“它者”形象，機器人題材的電影可以說已經滲透到科學、影視藝術乃至哲學等各個方面，也成為了影視創作者經常想要表現的對象，他們通過各種方式呈現了一種與現實所不同的機器人文化，并借助機器人這一似人非人的意象，展開了對人類文明的深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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