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琦梅
在《最危險的游戲》這部影片中,導演精心計劃了多個沖突,包括人與自然的沖突、人與自身的沖突、人與人的沖突等。在這些沖突之中,扎洛夫與瑞斯福德之間的矛盾、扎洛夫自身的矛盾、瑞斯福德自我的矛盾,這三個矛盾是觀眾印象最深的。同時,影片情節也正在這三個矛盾中不斷推進,生動形象的塑造各個人物特點和性格,并深刻體現出電影的主題。
一、 瑞斯福德自身的矛盾沖突
瑞斯福德作為影片主要人物,他是一名動物獵手,專門在世界各地獵取危險系數高、體型龐大的獵物。在他的思想觀念中,打獵是這世界最幸福的事情,世界上兩種東西,即獵人、獵物。他自以為自身是個偉大的獵人,他對自己的打獵水平引以為傲,認為很少能有人超過他,他一直癡迷于打獵的世界中,他認為打獵是他這一生唯一一件能做的事,也是唯一一件必須要做的事。[1]瑞斯福德此次是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進行打獵,與幾名獵手共同乘船進行,同行此去的伙伴懷特尼說:“獵物至少要懂得害怕,在面對即將死亡或者疼痛時?!比鹚垢5潞懿恍嫉闹v道:“別亂說了,我們都是最強的獵手,并不是一名哲學家,誰會管獵物有怎樣的感覺呢?這個世界只有獵人與獵物,你我都很幸運成為了獵人?!弊詮乃_始學習打獵那天起,他一直就自以為是地認為人類是大自然中最高級的動物,而大自然是一個原料庫,有源源不斷的資源供人們獲取,人類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以為了滿足自己的任何需求,而隨意毀滅大自然中其他生物。這種思想直接體現出他內心典型的以人為中心的價值觀。瑞斯福德作為美國很著名的獵手,他十分驕傲自大、自以為是,從來不把任何對手放在眼里,也不會覺得獵捕動物是不對的,他認為這是他作為獵手理所當然應做的事情。但是,這次狩獵并非他想象那么順利,還沒有來到目的地,就已經成為了被捕獵的對象,比那些他這次要射殺的美洲豹先嘗到了疼痛和死亡的感覺。在當達到了“捕船島”,在他看到了扎洛夫將軍之后,他就已經意識到一場生死存亡的考驗在等待著他,他被迫加入到將軍的“獵人”游戲之中,自己的生存法則在此時遭到空前的挑戰。一個舉世聞名的獵手要成為了別人的獵物,還要受到他曾經獵殺了無數只獵狗的追擊,在這場與大將軍的無形較量過程中,瑞斯福德以他的睿智、靈敏、機智和勇敢等,再加上他曾經在獵捕場上的實踐經驗以此來迷惑對手,想盡各種辦法戰勝對手;他學習曾經打獵時,那些動物躲避他的辦法,如:學習狐貍采用一圈一圈兜圈子的戰術,徹底擾亂大將軍的視線;學習貓爬到樹上小憩,藏身在隱蔽、茂盛的枝葉中;他在土質較松的土地上,挖了一個巨大的緬甸捕虎坑,殺死了將軍的獵狗。他馬不停蹄地與將軍、獵狗、將軍的仆人等來回周旋,將人類的所有勇氣和智慧都發揮了。三天的逃亡追殺游戲,讓瑞斯福德深深體會到了獵物被追鋪時的感受,有焦慮、緊張、不安、害怕、對死亡的恐懼等,這無疑挑戰著他之前一直堅持的人類中心主義,與他一直認為的獵物沒有感受、沒有思想的想法發生了沖突,這也是他自身矛盾沖突的體現。
二、 扎洛夫自身的矛盾沖突
在影片中扎洛夫將軍作為另外一名主要人物,他表面看起來有禮貌、有修養,又受過高等教育,并且身份和地位都很高,他對瑞斯福德表示十分友好、服務周到。但事實上,他是一個非常殘暴、血腥的兇殘人物。他的思想意識和行為方式都是異常野蠻,令人無法想象的。[2]扎洛夫將軍與瑞斯福德一樣都是世界上著名的大獵物獵手。在他的人生觀中,他認為自己為獵手而生的。他說過:“上帝讓很多人成為了畫家,卻讓我成為了獵人,我的手就是為了觸動獵槍發板機而長的?!痹谶@之前,他已經獵殺過各種種類的大型動物。他這次來到亞馬遜流域主要是想要來獵捕美洲豹。他聽別人說起過,美洲豹是特別狡猾的動物,但實際證明它們一點也不狡猾,在全副武裝、有勇有謀的獵人面前,它們一樣毫無縛雞之力,乖乖的成為了獵人的囊中之物,也正是由于這樣,扎洛夫將軍感覺到很失望。所以他發明了新型的獵物,并且他也已經找到了這個新型的獵物,這個獵物就像興奮劑,讓扎洛夫將軍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時刻都在興奮。這就是扎洛夫將軍在對常規的打獵厭倦之后,發明出的新的打獵游戲——獵人游戲。人對于扎洛夫將軍來講,就是獵人捕獵的獵物,與我們平等所理解的人已經毫無關系。為了獲取到他的“獵物”,他精心策劃了一個很大的騙局,他買下被船員們稱之為“捕船島”的地方,之所以要選擇這里,主要是由于這里地理位置最適合打獵:遍布暗礁,海流不能掌控,很多船只在這個地方航行十分困難,很容易出現船員遇難、船只觸礁等情況。他買下這個地方的目的是為了給那些經過此地的船員,在遇到船只觸礁后,不得不來投靠他。表現看起來,是扎洛夫將這些遇難的船員救了下來,實則是這些船員成為了他的獵物。這個游戲看起來似乎很公平,但最后的結果是只有扎洛夫自己贏,每次看見獵物在這些游戲中死去,他就有一種不言而喻的快樂感和滿足感,所以可以看出來扎洛夫的內心非常陰險,他已經完全沒有人性。在他看來,殺人與狩獵一樣,甚至人的生命價值遠遠比不上一只狗、一匹馬,通過這種游戲獲得的快感遠遠要比真正狩獵來得真實,在這個游戲中他不動聲色殺了很多人,他從來不認為殺人的做法天理難容,只是因為這樣做可以滿足他內心捕獵的欲望,而讓切實的感覺到一種無法言表的快樂和滿足。
在扎洛夫的世界觀中,他認為無論對于人類來講,還是對于動物也罷,都是適者生存,他認為弱者如果成為不了強者,那么就是要死的。所以他發明了這個游戲,讓那些只有失敗這一種結果的船員們,也就是他所認為的弱者,在他所謂的公平折磨下,一步步走進他所預先設計好的圈套中,看著他們死去,被獵狗追趕和撕咬,以此來不斷滿足其變態心理的需求,為了達到這種喪心病狂的目的,并且可以彰顯出他是很善良的、很大方的,讓那些對真相毫無所知的船員先出發,而他早已經控制好了整個局面,那些船員也只是快一點走向死亡而已。對于扎洛夫這種變態到極致的心理,比賽是他為了殺人而設下的圈套,殺人也只不過是為了讓他獲取一種獵取動物而所不能得到的滿足感和成就感,究其根本原因,在于他對人生命的藐視和漠視,他并不尊重人的生命,尤其對弱者的生命更是不屑一顧、毫不在乎。扎洛夫行為言語雖然看起來很禮貌,但他內心是血腥的、丑陋的;舉止大方,但行為兇殘。實際上,扎洛夫所效仿的文明也是極為野蠻、殘暴的文明,而自認為聰明絕頂的扎洛夫最終也成為了自己精心發明的“獵人游戲”的犧牲品,落得一個自取滅亡的結果。
三、 瑞斯福德與扎洛夫將軍之間的矛盾沖突
在《最危險的游戲》這部電影中,為我們呈現出兩個截然不同的獵人人物形象。美國大動物著名的兩位獵手,即瑞斯福德、扎洛夫,他們兩個之間的矛盾始終在促進著故事情節的發展。[3]瑞斯福德是退役的戰士,而扎洛夫是哥薩克將軍;扎洛夫具有精良的設備,并有強壯的打手、最好的獵狗;而瑞斯福德是一個人落難到荒島上,沒有設備、沒有打手,手無寸鐵;一個是獵人,一個是獵物。福斯福德與扎洛夫兩個之間的權力和地位明顯處于不對等的狀態中。雖然瑞斯福德在打獵中從來沒有考慮過獵物是否有思想、是否有感受,他會任意捕殺獵物,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將“人”作為獵物,在他的思想上,他對這種行為也是十分憎恨的,反對這種既變態又變相的謀殺行為。扎洛夫早已經厭倦了獵殺動物,而發明“獵人游戲”這個新的狩獵方式,將人看作是捕殺的對象,由于人與動物不一樣,人比動物的思維要高很多,會思考、會推理,這種高難度、新穎的捕獵過程,可以給他帶來更多的趣味性、刺激性,在這里進行的是與人性道德有關的沖突,是扎洛夫非人性道德觀與瑞斯福德人性道德觀之間的矛盾。而瑞斯福德的人生觀中認為,不管自己的捕獵技術是多么的高超,或者是多么的無人能比,但自己所捕殺的獵物都是動物,并不是自己的同類。這種矛盾也體現在兩個人性格也截然相反——扎洛夫一直都沉迷于在狩獵的世界中,對自己將要獵捕的獵物充滿期待,有瘋狂的、變態的嗜血習性,根本不把人當回事,殺人對于他來講似乎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不以為然,揭示出他的殘暴、專橫;而瑞斯福德對自己的獵捕技術充滿信心,他原本是要去亞馬遜河流域打獵美洲豹,但在船沉之后,游到荒島的他卻成為了不得不接受挑戰的狩獵對象,成為了扎洛夫的獵物。[4]也正是由于在這樣顯著的反差之下,在面臨各種膽戰心驚的險境過程中,他總是憑借著自己強烈的求生欲望,冷靜、機智的將每次險境化險為夷,贏得了最后的勝利,獲取了自由和生存的權力;而對于扎洛夫來講,在這個游戲剛剛開始時,他明顯占有很大的優勢,但卻自大驕傲,完全沒有將對手放在眼里,他認為最終的勝利者肯定是在自己。同時,他發明的這個“獵人游戲”本來就是有失人性的,是變態的、非正義的,更是天理難容的,這也注定了他必須得落敗。
結語
總而言之,在這部影片之中,通過對扎洛夫將軍和瑞斯福德兩個獵人細致的敘述和描寫,向觀眾們呈現出一場驚險的、刺激的斗智斗勇的場景,高度贊揚了瑞斯福德在與扎洛夫斗爭中,所表現出來的沉重冷靜、有勇有謀、機智勇敢的精神。影片情節與結構相得益彰,引發觀眾無盡的思考,思考著我們人類對于大自然、動物、植物等物體的殘忍和暴力。如果人類喪失了心智、完全失去了理性,像扎洛夫一樣,將以強凌弱的叢林法則發展到令人發指的地步,那么人類社會的最終結果與扎洛夫一樣,自掘墳墓。因此,唯有人類尊重大自然和其他物種,同情和保護弱者,人類社會才能和諧穩定的發展。`
參考文獻:
[1]李早霞.危險的游戲還是叢林法則[J].西安外國語學院學報,2006(1):34-36.
[2]梁超.修辭與閱讀——評《最危險的游戲》[J].云夢學刊,2004(1):17-19.
[3]竇艷.談《最危險的獵物》的語篇教學[J].呼蘭師專學報,2003(1):23-25.
[4]宋鑫.淺析《最危險的獵物》中的人物[J].成都師專學報,2002(1):3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