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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麥家理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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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版《風聲》將于6月底開拍，其中顧曉夢由小花旦徐璐飾演。這也讓阿谷君想起了《風聲》中的流言涌動。
著名作家麥家的《風聲》被倪匡認為是最好看的間諜小說。它混合了密室、懸疑，并將純文學作品《小徑分叉的花園》的核融入其中。
“東風”已起，我們看到了“老鬼”李寧玉，身入裘莊，深陷危機，最終瞞天過海；“西風”未止，讓平鋪直敘的小說變得神秘莫測、跌宕起伏……
根據《風聲》小說改編的同名電影，雖然少了原著的文學張力，但依舊是良心巨制。
尤其是，“老鬼”的身份換成了周迅扮演的“顧曉夢”，賺足了觀眾的眼淚。
詩人勃朗寧說：“愛情，希望，恐懼和信仰構成了人性，它們是人性的標志和特征”，這句話，仿佛就是在對《風聲》里的顧曉夢而說。
周迅飾演的顧曉夢隨性靈動，一下子就讓人物鮮活起來。出場時，周迅的玲瓏身段裹著一身颯颯的軍裝走在剿匪部昏暗的走廊上。光影交錯中，她勾唇一笑，神秘莫測的富家女顧曉夢一下子就被勾勒出來。
隨著故事的推進顧曉夢的形象越來越豐滿，人物層次慢慢立體起來。顧曉夢是一個偽軍剿匪司令部行政收發專員，美艷玲瓏、灑脫嬌縱。但她真正身份是代號“老鬼”的共產黨員，她這個人設的目的是為傳遞正確的情報。
大智若愚。顧曉夢是一個善于觀察的人，她的觀察不是暗中造事，而是明目張膽，盛氣凌人。她的肢體語言非常豐富，交個文件的動作也很夸張，目的是為自己營造一種傲嬌和高貴感，就此來掩飾自己的特殊身份。
有兩個情節，阿谷君印象深刻：進入裘莊前，顧曉夢故意補了好多酒，利用酒精的催眠，展現后面的各種酒后失態，自己給自己加戲。
在接到電話之后，她就預感到了自己發錯了情報，她坐車一路嘔吐，但腦子是清醒的，一直在想對策。
專業技能突出的她，在交際場上也是如魚得水。在喝酒跳舞的時候，她從各種桃色新聞，各路名媛太太背后套出小線索，打聽各種小道消息。
為了保全自己，她不惜挑起風浪，將危機轉嫁。她和吳志國針鋒相對，和李寧玉情同姐妹，行事卻莫測高深。她時而尖銳刻薄，時而柔弱溫順。表面每天喝酒作樂的顧曉夢，實則默默承擔著巨大的責任和壓力。
周迅在片花中有一句話：“我從沒想過我會活過這場戰爭。”對愛情的難以割舍、對受刑的恐懼、對革命成功的希望、對國家和人民的信仰……紛繁復雜的內心線構成了影片極佳的張力。
即使專業技能再高強，她也只是個弱女子，在龐大的時代洪流中也需要有情感的落腳處。
阿谷君對影片前段的一個場景印象特別深刻：周迅與李冰冰在舞廳各著一襲香云紗旗袍，周迅的旗袍花紋是散點帶枝葉的鐵銹紅玫瑰，嬌媚溫軟；李冰冰飾演的李寧玉是灰色系的竹葉松針冰裂，內斂又帶有破壞力，與兩人戲內極具張力的性情表達十分相襯。冷暖交匯之處，必有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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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曉夢給李寧玉縫制旗袍的時候，想必大家都在她們的眼神交匯中察覺到了一絲情誼的產生。
顧曉夢看著李寧玉說：“玉姐，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看著你覺得特別親。”
李寧玉一下子紅了眼眶，握住曉夢的手。這份溫情已經是在這個大時代中非常難得的慰藉了。
影片后半段，真相漸漸揭露，顧曉夢勸李寧玉揭發她的時候，動情說：“你我今天才以真面目相待，有好多話想對你說，恨不得說上三天三夜，但時間不多，來不及了。”
在這樣動蕩不安的年代里，真情才是最不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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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比命還重要嗎？”
李寧玉這樣問顧曉夢。
顧曉夢沒有說什么，只是哭著說，“我們沒有時間了。”
兩個信仰不同的人也可以真誠相待，在那樣的年代里，這種惺惺相惜更為珍貴。若不是時代和命運，有幾個人自愿進入到這個漆黑潮濕、深不可測的林子里呢？你我都本是臥龍崗上散淡的人，論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然而世事不料，保家衛國又或是茍且偷生，難以等閑。
在《風聲》這場殺人游戲中，有太多人的功力比顧曉夢高。
論深沉和專業，不如李寧玉；論資質和后臺，她不如小白；論官職和勢力，她不如金生火；論功績和聰穎，她不如吳志國。
阿谷君其實一直在想，是什么讓這個看似嬌氣的女子暗中策劃了如此多起隱秘的行動。一個弱女子，該如何在這個男人都戰栗的罅隙中保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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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特務，也只是個嬌弱的女兒身，面對著可能要面對的侵犯時也惴惴不安。但她在發現自己已經暴露后，坦然地堵住所有監聽設備，平靜地叫李寧玉過去的樣子，又好像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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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幕是黃曉明飾演日本皇軍武田對顧曉夢殘酷刑罰，周迅被迫騎跨在一根粗大的麻繩上讓人拉著來回摩擦，下身涌出淙淙血水，看得人觸目驚心。但即使再痛，她也堅決防守住最后一道底線，她眼神里的堅定，讓人為之一嘆。
顧曉夢，她傳遞情報的方式，是針腳。在這場智慧與暴力相較量的死亡游戲里，她穿針引線，把摩斯電碼用細細密密的針腳縫在旗袍上，落下的每一針，無疑都是她生命的倒計時。
所有的信仰與希望，都被她牢牢地縫在旗袍上。她穿上這件旗袍，慷慨赴死。這個結局，相信許多人回想起來還是會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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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么？連死都不怕么？”
“我不怕死,我只怕愛我者不知道我為何而死。”
周迅的氣場太強大了，強大到阿谷君幾度看到眼眶濕潤。
影片的最后，張涵予飾演的“老槍”找到李寧玉，說，顧曉夢有話給你，都縫在那件旗袍里。她找出那件旗袍，摸到了那串顧曉夢留下的摩斯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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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在煉獄留下這份記錄，只希望家人和玉姐能原諒我此刻的決定，但我堅信你們終會明白我的心情，我親愛的人，我對你們如此無情，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際，我輩只能奮不顧身，挽救于萬一。”
這段話，是顧曉夢說給老槍、李寧玉的，也說給了當時千千萬萬在黑暗中支離破碎的人。
顧曉夢，這個擁有殷實家境和淵博學識的姑娘，無疑是《風聲》中最大的犧牲者。她明明可以生活得很安逸，卻毅然選擇了做地下黨。她放棄了一個年輕女孩應得的享受，尚未來得及開始她的愛情，就把絢爛年華匆匆葬送于日偽時期的血雨腥風。
▲電影《風聲》劇照
承擔了這么多的風險和壓力，不為什么，只為正義。那個年代，有太多像顧曉夢一樣的同志，為民族犧牲了自我。
正如原著作者麥家所說：“這群特工在水深火熱的環境下斗智斗勇，我覺得能夠支撐他們行動下去的，置生死于不顧的，就是他們的信念。因為他們有一種捍衛國家，打倒敵寇的信念作為他們的精神支柱，才產生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強大毅力。”
“老鬼老槍不是個人、而是一種精神，一種信仰。”堅定的信仰終將超越黑暗，帶領我們走向光明。
風聲之后，再無傳奇。電影《風聲》已經走過了九年，電影、電視劇、桌游、舞臺劇……現在又將被改拍為網劇。始于黑暗，終于光明。
《風聲》留給我們的是歷久彌新的震撼，其本身也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性。阿谷君也是萬分期待劇版《風聲》的~
▲電視劇《風聲》主演陣容
